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 沈琼枝惊怒,不用看也知道,她下在玄真和尚身上的相思路引也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此刻太子与一大司众人,都被这消息震的一言不发,不为别的,只为他们一时的侧影之心,竟是放走了唯一一个阴天朝的妖人。
谁又能想到那宛若佛子一般的玄真和尚,才是惨案的罪魁祸首。
哪怕君不言察觉了不对,但终究是没有证据,只能静观其变,这一静,人就跑了。
“这世道真怪,恶人无差别杀人,好人若要对付恶人,却需要多种证据,”谢婉华苦闷的道。
“世道本就如此,如果玄真和尚是无辜的,我们杀了他,那以后我们所有人就要背上错杀好人的愧疚,”宋藏解释了一句,这点身为杀手的他最清楚。
不过临了,心里还要谩骂一句,狗币世道。
“当时要是不管不顾一刀结果了他算了。”
但众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
时间在一日一日的推进,好在自他们来到泗水城后,城中少女失踪的案件终于没有在发生过了。
但丢失女儿的人家还是伤心欲绝,日日都在官府门口等消息。
泗水城虽不是什么大城,之前也是繁华富饶的好地方,如今搞的人心惶惶,白日街上都见不到几个人。
而此刻距离阴天朝的极乐鬼宴,还有三日的时间。
城外屠村的凶手始终没有抓到。
城中失踪的少女也一个都没有寻回。
导致这几日大家的心情都差的不得了,天气也越发的冷了,转眼已经到了周朝的冬月,最是寒风刺骨的时候。
不过这几日他们也都没闲着,此刻国师府的力量已经暗中悄悄进入了泗水城,若极乐鬼宴那日,阴天朝的人真的来接他们,只要太子一声令下,国师府的精锐必然一拥而上。
到时候莫说接人,说不定还能抓住不少妖人。
但这个计划最终还是被大家给否决了,因为他们此来就是为了参加极乐鬼宴的,他们想知道这阴天朝究竟卖的什么关子。
若当真一拥而上,当时是爽了,但也无异于打草惊蛇,想要搞明白极乐鬼宴,只怕不知道还要等多久。
“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……”
众人想法比较一致。
却引来凌宇大师的不屑,道:“我看你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,算了算了,要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要给你们兜底……不然我也想去。”
叶飘雪笑道:“原来您老是想去不能去,酸的呀。”
“去去去……”
凌宇大师一甩袖子,等在抬头的时候,双眸已经微红道:“孩子们,还是那句话,这世道的恶人杀不完,你们也不是什么天降神人,不过是仗着几分年轻就肆意妄为,不过也正是年轻,才能肆意……总之每次拼命的时候,多想想家里的亲故,活着最大。”
“是是是,你都说三遍了。”
“最后一句……算了,不说了,”凌宇大师已经红着眼睛走了,他是真的担心啊。
这么些个孩子,个个都是周朝好儿郎,各个都有光明的前途,死了多可惜啊。
不过想想,他在国师府这么多年,看到的少年英才还少吗?
就光五十年妖墓那次,哎……
“咦,又下雪了。”
众人走到门口的时候,天空下起了淡淡的雪毛子,风一吹,吹在脸上冰冰的。
而今夜便是阴天朝极乐鬼宴开始的日子,按照国师府的记载,若是收到阴天朝请帖的人,不用刻意去寻极乐鬼宴的位置。
因为阴天朝会派人前来接引。
至于如何接引,没有人知道。
所以他们等着便好,同时也藏好自己身上的打架和保命的东西。
这时太子命人摆上了一桌酒席,菜品丰盛,还特意烫了一壶温酒,宁侯倒了一杯一尝,就品出来了,“这是京城的神仙醉,太子倒是个讲究人。”
太子坐定后道:“神仙醉勉强也算我们的家乡酒了,今日浅酌几杯即可,算是……践行了。”
从收到极乐鬼宴的请帖开始,所有人的表现都是好奇和想去的,却从未有人说过危险恐怖,因为恐惧这东西是会传染的。
一旦恐惧,那所有人的人都会陷入阴霾,但既然是一场不得不去的鬼宴,笑着去哭着去都是去,何不结伴而行,一路高歌而去。
“酒就一壶,果然是浅酌啊。”
众人喝得颇没滋没味,于是便一面吃菜一面聊天,说的也都是这些年自己身上发生的趣事。
有夸张的有搞笑的……不知不觉,气氛便又活跃了起来。
天色渐沉,雪也越下越大了起来。
本就人心惶惶的泗水城内,此刻大街上更是空无一人,不知是众人笑的太大声,还是酒气没散,恍惚间,沈琼枝看到有人走了进来。
那人戴着乌沙斗笠,一袭黑衣,露出惨白的半张脸孔,似笑非笑的望着堂内的众人。
他双手交叠在腹部,明明是个男人,却是留着一副鲜红的指甲。
“什么人……我靠,阴天朝的妖人来了。”
也不知谁最先反应过来的,众人一呼啦就从桌上站了起来,仿佛下意识就要拔剑,却听那人发出细细的笑声。
幽幽荡荡的,像极了那种宫里成了精的老太监,难道这阴天朝的极乐鬼宴也用太监侍奉人吗?
“诸位要看清楚了,咱家可是前来接引你们去参加我朝那几十年才一次的极乐鬼宴,打杀了咱家,谁带你们去啊,你们不就错过了?若是错过了,可就此生都没机会品尝那极乐的滋味了。”
果然是个太监。
而且……还不是活人。
沈琼枝自有一套观察的办法,眼前之人不是鬼,却不是人,应该是个……生了灵智的尸傀。
“你来接引我们?怎么接引?你们那阴天朝不会真的在鬼界吧?”沈琼枝故意套话。
“沈家后人?”
那接引的人,脖子僵硬的扭动了一下,透过眼前的轻纱看了沈琼枝一眼。
沈琼枝心头叹息,自己这个姓氏,顶的着实有些累人,哪哪都要被提一下。
“怎么?有仇?”
“无仇,仅是敬仰。”
“我是不是要说谢谢?”
“那倒不必,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