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“你们看看这个。”沈尧轻声喊了一声。
全家福上面,是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,穿着一件貂毛大衣,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。
他旁边站着一个短发的女人,女人的头发有点自来卷。
女人的怀里,还抱着一个小女孩,小女孩看上去只有五岁的样子,脸上很白,带着一点点的笑容。
她的双手搂着女人的脖子,对着镜头的方向笑着。
沈尧注意到,小女孩的右手上面,包扎着很厚的绷带,像是从胳膊就开始的。
但是宽大又厚重的衣袖正好挡住了那一部分,所以他也看不太清楚。
在这三个人的旁边,地上还蹲着一只黑色的大狗,像是很久都没有修理毛发,显得格外的乱糟糟。
但是大狗的眼睛却非常的明亮,很乖巧地蹲在男人的脚边上。
他们的拍照背景,就是他们来时的那片树林吧。
毕竟从画上面,只能从女人右肩后面看到一点木屋的影子,其他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。
裴宴从床下抬起头来,朝着沈尧说的那副全家福看过去的时候,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这个女人不就是床底下的那个吗?
他抬了手在床上面轻轻拍了一下:“沈尧,这女人死了,在床下。”
沈尧稍一愣,随即就蹲下身朝着床底下看过去。
果然是照片中的女人。
顾朝夕放下床单来,缓缓从地上站起来。
她朝着那个全家福看过去,又忍不住陷入沉思。
这地方有点诡异了吧,二楼明明是房间的位置,却摆满了动物头的标本。
甚至,作为全家福主角之一的女主人,却死的怪异出现在床底下。
那么,剩下的男主人呢?那个小女孩呢?他们两个是否也死了呢?
不对,至少还有人是活着的,不然的话,一楼壁炉里面燃烧的炭火怎么解释呢?
裴宴弯腰,伸手在床上摸了摸,随后一把掀开被子,床单上面什么都没有。
他又把枕头挪开,底下依然什么都没有。
显然,床上只是作为睡觉用的,根本没有存放其他的东西。
像是若有所感,裴宴突然抬头,朝着屋顶上面看去。
这一眼,裴宴承认自己差点就被贴脸了。
他直愣愣地站着,像是僵在了原地。
顾朝夕注意到他的异常,抬头朝着上面看去的时候,裴宴已经抬手举着煤油灯往上面照了。
于是,随着煤油灯照上去的光,顾朝夕看见了面朝下被绑在房梁上的,那个全家福照片里的小姑娘。
她的双手被反着绑在身后,几乎是五花大绑。
脖子的位置,都被绳索绕了两圈固定在房梁上面,就连额头的位置都绕了一圈,这样才没有让脑袋垂下来。
她的眼睛瞪得很大,双眼无神。
一张小脸比照片上面的,更显得苍白。
或许是因为被这样暴露在空气中太久了,小女孩的眼球上面,甚至有一只苍蝇趴在上面。
裴宴之所以觉得差点被贴脸,就是因为他抬头之后,距离小女孩的侧脸,不过就是一个拳头的距离。
如今看清这幅画面,他抬腿朝着后面退了一步,面无表情的把手里的煤油灯拿了下来。
顾朝夕有些忧心地看着他,见他摇了摇头,稍稍放心了些。
齐楚昭面色复杂地看着上面被绑着的小女孩,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“这个人是有多变态啊,睡觉的时候,上面绑着一个尸体,床下面藏着一个尸体。”
这要是他,晚上根本睡不着,而且还是睁着眼睛都能有噩梦的程度吧?
齐楚昭抬着手在胳膊上面上下搓了两下,这才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稍稍地消减了一些。
沈尧抿着唇没有说话,只是低下头看不再看了。
“男人不在这里,必须搞清楚男人去哪里了。”
秦微的话刚刚落下,就听到一楼传来一声尖叫,是苏昭然的声音,随后是沈蓝的叫声。
“快下去!”
顾朝夕皱眉,立刻转身提着煤油灯朝着一楼跑去。
几人的脚步声咯噔咯噔地出现在楼梯上。
沈蓝抱着苏昭然,两人的后背现在都被冷汗浸湿了。
坐在对面的罗镇先,早就在刚刚就晕过去了。
而罗镇先背后,正对着的那扇窗户,如今玻璃已经碎了一地,全部都落在了房间的地上。
窗外似乎还有风吹进来,让壁炉的火都开始摇曳。
两个女生就这么相互抱着女方,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那扇破掉的玻璃。
似乎只要他们一个不注意,那个窗户就会闯进来什么怪物。
顾朝夕赶到一楼的时候,第一眼就看见那个破碎掉的窗户。
她走过去,右手提着煤油灯伸在前面,确保自己能第一时间看清窗外有什么东西。
过去时,又在墙边顺手拿起来一把铁锹。
裴宴跟在她的后面,也从墙边拎起一把铁锹来。
两个人就这么错落着步子往前走。
顾朝夕的手臂是伸直的,身子微微往后仰。
她的左手握着铁锹拿起来,如果窗外真的有什么东西,自己也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。
靠的更近了,裴宴一个跨步超过她,举着手里的煤油灯朝着窗外照过去。
因为玻璃已经碎掉了,木头格子中间的空隙便足够裴宴拎着煤油灯把手伸出去。
但是即将要伸出去的时候,又被顾朝夕给拦了下来。
“小心一会儿伤到手。”
她拿着铁锹,用铁锹缓缓地把窗户推开。
随着窗户“吱呀”一声朝着外面滑过去,几片碎玻璃从窗框下面掉在了地上。
裴宴伸出手,煤油灯朝着外面照过去。
然而除了能在黑漆漆的环境中看到距离房子比较近的那些树干,什么都没有。
顾朝夕往前凑了凑,也把煤油灯朝着外面提了一些。
光亮更加强烈了一点,但是依然,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。
两人甚至连屋檐上面和窗户的下面都瞧了一边,真的没有任何东西。
可是,这个玻璃刚刚是怎么碎掉的呢?
沈蓝知道自己这会儿安全的很,便也逐渐冷静下来,抬手拍着苏昭然的背宽慰她。
齐楚昭看着对面桌子晕过去的罗镇先,已经是有点无语了。
他过去抬手拍了拍罗镇先的脑袋,没醒......
“外面没有东西啊。”顾朝夕说着,转回身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