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“嗯——”
在沾满血的水球进入建木口中的瞬间,建木面色扭曲,痛苦不已。
水珠顺着他的经脉,一点一点往下延伸,每到一处,都会让他身上那些本来已经枯死了的树枝,重新活过来。
但活过来的同时,一旦路小堇的血不够,二者力量相斥,那些树枝又会立马枯死。
“噗——”
因为血液不够,刚活过来的树木的枯死,导致建木受到重创,猛地吐出大口黑血。
血顺着他的脸,浸染了他脖颈上的内衬,黑红一片。
见此,暗卫们都心下一惊,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刀。
“她究竟是在做什么?这法子真的是在救人吗?”
他们只看到路小堇用血浸湿一个奇怪的水球,喂给建木后,就开始用自己的血喂建木。
入目全是血。
这一行为,都不能说是古怪了,而是有些诡异,像是巫术。
“公主殿下的人,自然是可信的。”
暗卫们面面相觑,最后还是没有动手。
路小堇拿出帕子,擦拭掉建木嘴边的黑血,然后割破自己的手腕,再次放在了建木的嘴边。
一边放,一边往自己嘴里塞补血丹。
可补血丹的速度,远比不上血液流失的速度。
而建木身上还有许多枯木。
还差很多血。
很多很多的血。
“怎么办——”
路小堇要撑不住了。
因为失血过多,她浑身都在发凉,力气在一点一点被抽离,到最后,甚至连嚼补血丹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…
所以,等建木醒来,第一眼看到的,就是面色惨白,倚在他枕边,已经陷入昏迷了的路小堇。
身体冰凉得像是一具尸体。
“路小堇?”
她怎么会在这里?
而且,他不是已经死了吗?
建木这才注意到,他的嘴边全是路小堇的手,而路小堇手腕则是一片惨白,她手腕上的血,几乎都快要被他吸干了。
建木立马意识到,是路小堇救了他。
他贴了贴路小堇的鼻息,确认她还有气,立马用帕子包裹住她的伤口:
“来人!拿药来。”
“是。”
建木在醒过来后,随着本源之力的不断注入,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。
自然,他也能感觉到,神迹消失了。
准确来说,神迹是被吞噬了。
建木目光复杂地看了路小堇一眼,拿着药的手,顿了一下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在想,不若,就任由路小堇这样死去吧。
这样死去,对大家都好。
邪神不会降临,灾难不会降临,什么都不会发生。
只是,路小堇得去死。
但也只犹豫了那么一瞬,建木便俯下身,替路小堇的手腕上了药,确认她没什么大碍后,才将她抱到了床上,垂眸看着她。
“路小堇,你为什么不逃?”
吞噬了神迹后,她就该逃的。
只要她逃走,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,继续好好活下去。
可为什么要救他?
她明知道,他若是醒来,是不会容忍她活下去的。
她不怕死么?
建木叹了口气,也知道事情走到这一步,已经无可挽回,若是不要她的命,那么除了将她困在这里,他别无他法。
彼时,门外吵吵嚷嚷的。
扶桑俨然已经要挡不住了。
建木披上长袍,打开门,在打开门的瞬间,扶桑被人推搡了一把,刚好滚入他怀里。
建木扶住扶桑。
“小五。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,扶桑眼眶立马红了。
路小堇没骗她!
她真的能救皇兄!
扶桑再没有了之前的刚毅和沉稳,鼻子一红,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掉,转身直接扑进了建木的怀中:
“皇兄!”
“嗯,没事了,接下来的事情,朕来处理。”
“嗯嗯!”
扶桑把眼泪鼻涕一把抹掉,激动地转身跑进了屋,她要好好谢谢路小堇!
结果一进屋,看到的却是陷入昏迷的路小堇。
脸白得跟死了好几年一样。
“路小堇?”扶桑抖着手,贴在路小堇的鼻子上探了探,确认还活着后,嘴一撇就哭了,“你真是,吓死我了!”
她把好些补血丹都往路小堇嘴里塞,岁锦紧跟其后进屋,看到路小堇被包扎好的手腕时,眸光微深。
而屋外,建木以雷霆手段,处置了所有叛变的将士,而后将天云宗的几乎所有外门弟子,都关进了大牢。
“陛下,你这是干什么?我天云宗与华胥国皇室可无冤无仇!”二长老吹胡子瞪眼,气坏了。
不仅是无冤无仇,他们还是来帮忙查案的!
结果一场宫变后,建木不仅处置了叛变的人,还将天云宗外门弟子都关了起来。
二长老本来就怀疑桃花案是华胥国皇帝的手笔,这下子就更怀疑了!
而且,他可以感觉到,刚才宫里有一股奇异的力量,突然消失了,一定是皇帝搞的鬼!
“仙师息怒,朕对天云宗并无恶意,只是朕怀疑有人偷偷潜入了天云宗弟子中,想借此对华胥国动手,不过仙师放心,待朕查清楚后,自会放人。”
建木这样做,只是为了遮掩路小堇的身份。
只有当大多数弟子都出事,都被关起来,才会显得他将路小堇关起来的行径变得寻常。
不过他这借口没有多少说服力,二长老也不是傻子,自然不会信:
“你说实话,你究竟想做什么!若是今日你说不清楚,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
二长老也是略懂拳脚的!
可懂拳脚没用,修士是万不可杀普通人的,更何况建木还是九五之尊,更是不能轻易出手,所以二长老除了放狠话,其他的也无可奈何。
“仙师,朕只是为了查案,请仙师莫要动怒。”
二长老根本不可能不动怒,然,弟子们该蹲大牢还是蹲。
总归,外门弟子也不太值钱,刚好他还可以趁着这宮变的机会,好好探探皇宫,便也再没过多纠缠。
*
这边,路小堇醒了。
她醒了,也就证明建木活了。
那她不得被华胥国奉为上宾啊?
但不是的。
她一睁开眼,入目是却是黑漆漆的牢房,左手边是一只大蟑螂,右手边是一只大老鼠。
“啊?”
这儿,该不会是大牢吧?
不会的不会的。
她一救驾大功臣,哪儿能有这待遇?
就是她愿意来,扶桑也不能愿意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