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8章 刘三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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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之野在回家的路上,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,对身旁的大女儿刘淑贤说道:“表现不错,以全年级第十五的佳绩迈入了二中分校的大门。但切记,骄兵必败,还需持续努力,未来考入顶尖学府才是我们的目标。”

刘淑贤骄傲的跟孔雀开屏似的,“嗨,爸,我觉得也没怎么努力,就考了个全年级十五名,要是我加把劲儿,岂不是第一名就是我的啦?”

这丫头,显然继承了他们家族中那份聪慧的基因,然而在学习上却略显随性,偏爱玩乐而非埋头苦读。

此番中考,她竟意外地给家人带来了如此大的喜悦,要知道,刘家庄今年的中考大军浩浩荡荡,三个校区汇聚了逾千名学子,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。

其实,夏国当前还没有恢复学校招生考试。

然而,在刘家庄的各层级学校中,考试招生的传统依旧被坚定不移地执行着。

顶尖学子得以踏入高中的门槛,随后沿着工农兵的道路,被推荐至大学深造。

至于其余的优秀学生,他们同样拥有广阔的选择空间,能够报考刘家庄本地的多所中专学校,诸如“中医药专科学校”、“农牧业专科学校”、“刘家庄技工学校”以及“土木工程专业学院”等,这些大中专院校为他们的未来铺设了坚实的基石。

对于那些未能顺利考入高中或中专的学生而言,他们同样拥有广阔的发展道路,可以选择在本地的各类工厂与企业中工作。

在刘家庄的众多企业中,不乏重视人才培养的典范。这些企业不仅提供就业机会,更建立了完善的人才培养机制,为员工的成长与发展铺设了坚实的基石。

尤为值得一提的是,部分大型企业还设立了专属的培训学校,采用半工半读的模式,让员工在工作的同时,也能不断充实自我,提升技能。

这样的安排,既保证了员工的收入来源,又促进了其个人能力的全面提升,真正实现了工作与学习的双赢。

所以说,刘家庄地区的企业如今能够蓬勃发展,热火朝天,这背后离不开卓越领导层的引领,更与一支庞大的、杰出的员工队伍密不可分。

正是这两者的紧密协作,共同铸就了今日刘家庄工业化的辉煌。

一到这夏天,最出名的便是老京城土特产“桑拿天”。

潮湿闷热的天气下浑身都黏糊糊的,每个人背后的汗渍都透着生无可恋。

家长会结束后,正午的阳光已高悬天际,刘之野与女儿踏上了归家的路途,选择步行以享受这难得的亲子时光。

烈日如火,无情地炙烤着大地,父女俩刚迈出校门不久,额头上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很快便汇聚成流,顺着脸颊滑落,浸湿了衣襟。

这么热的天儿,街上的柳树像病了似的,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;枝条一动也懒得动,无精打采地低垂着。

马路上一个水点也没有,干巴巴地发着白光。便道上尘土飞起多高,跟天上的灰气联接起来,结成一片毒恶的灰沙阵,烫着行人的脸。

处处干燥,处处烫手,处处憋闷,整个老城区像烧透了的砖窑,使人喘不过气来。

狗趴在地上吐出红舌头,骡马的鼻孔张得特别大,小贩们不敢吆喝,柏油路晒化了,甚至于铺户门前的铜牌好像也要晒化。街上非常寂静,只有铜铁铺里发出使人焦躁的一些单调的丁丁当当。

燥热的天气让人喘不过气来,行人、动物、植物在这种天气下都甭想好过。

“你要喝,我就盛,解暑代凉的冰激凌!”

“冰儿镇的凌嘞雪花酪,让你喝来你就喝,熟水白糖桂花多!”

走了一会儿,父女俩发现前面的树荫底下有位卖冰镇雪花酪的。

一个四十多的中年人担着两个直径二尺左右的木桶,上盖白布,桶内装得满满的码放整齐的兰花小白瓷碗,碗与碗之间,有一块小木板,就像码放蜂窝煤一样,碗内是洁白的奶酪,清爽香甜。

刘淑贤顿时精神一震,一脸希冀的对刘之野说:“爸,我要吃雪花酪!”

刘之野从兜里掏出一大把毛票,他也不知道是多少钱,就一把递给她了,“成,你去买吧,剩下的归你当你的私房钱。”

刘淑贤闻言一喜,他们老刘家虽富庶,但家风严谨,无论是祖辈还是刘之野夫妇,皆对孩子花钱如流水的行为严加管教。

平日里,三个孩子手头非常拮据,几乎无零用钱可言。

每逢过年过节,长辈们赐予的压岁钱等财物,也悉数被母亲甘凝以代为保管之名收归囊中。

如此环境下成长的刘淑贤三姐弟,自幼便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懂事与节俭。

幸得家庭熏陶,他们未沾染丝毫纨绔之气,成为了同龄人中的佼佼者

刘淑贤如今已是及笄的少女了,心中自然萌生了积攒私房钱的念头,渴望用这些钱去换取那些心仪已久的小物件,满足自己少女时代的小小愿望。

而刘之野,作为一位深谙世事的父亲,总能在不经意间给予女儿一些零用钱,既不过分溺爱,也不失为一种对女儿金钱观念培养的微妙引导。

这父女俩来到了大树底下的卖雪花酪小贩的摊位前。

刘淑贤先去跟小贩买“雪花酪”刘之野就一屁股坐在了大树底下的路基石上乘凉。

“大爷!买两碗雪花酪!”

“好嘞!诚惠!一碗三毛!”

刘淑贤给了他六毛钱,剩下的钱被她立即揣兜里去了。

等这雪花酪端上来时,碗上还冒着冷气,奶酪上放一片鲜红的山楂糕,或几点金黄的糖桂花。

刘之野也是有年头没吃过这玩意儿了,不过家里的孩子们道是没有短了他们的嘴。

他吃在口中,寒沁舌喉,甜润心脾,似乎任何奶制冰点,如外国的什么‘樱桃圣代’、紫雪糕等都无法比拟。”

但此物昂贵,这年月能吃得起的人并不多,一碗奶酪的价钱相当于一斤玉米面的价,一般老百姓的孩子极少有买的,也就是在刘家庄这小贩的生意能好些。

过去,这是“中上人家”才能吃得起的美食。

因为那时候没有冰淇淋以及其他冷饮如“北冰洋”之类的。

所以夏天中午常叫酪铺送一桶酪来——可不是天天吃,而是有客人来,或者过生日才有此消费。

老京城出名的酪铺不少,比如甘石桥的二合义、东四牌楼和西单牌楼的酪铺等,但最有名的当数前门外门框胡同的“奶酪魏”,他家的酪,牛奶纯而新鲜,所以味道与众不同,大碗带果的尤佳,奶酪里面有瓜子仁,于喝饮之外有点东西咀嚼,别有风味,每途经其地,或散戏出来,必定喝他两碗。

这挑着担子卖雪花酪的制作工艺就比较简单,是事先准备一个大木桶,木桶里面再装一个铅铁做的细长小桶,小铁桶的中间有轴,底下和大木桶的凹槽相连,轴上缠有一条胶皮带或一根拇指粗细的绳子。

制作的时候,在小铁桶的里面放上水、白糖、玫瑰露等香料,小铁桶的周围填充上碎冰块儿,然后盖上盖子,来回地拉动绳子,让小铁桶在冰块中间不停转动,使桶里面的白糖玫瑰水混合均匀并迅速冷却成仿佛雪花一般的冰碴。

制作的人还要用竹板在桶壁上刮冰凌,卖的时候就用铁笊篱从桶里捞取冰碴和冰凌,装入小碗,让客人用小勺舀着吃,不仅清凉,而且香甜可口,算账的时候论碗计价。

吃完雪花酪,父女俩便不在耽搁,时候不早了,一家人还等着他们回去吃午饭呢!

刘之野满身大汗地踏入家门,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,紧贴在身上。

他径直走向前院,只见老爷子正悠然自得地站在井边,用木桶从井中汲出清冽的井水,为那圆滚滚的西瓜降温。

尽管家中已接入自来水,但在炎炎夏日,井水那份自然的凉爽,仍是家中自来水无法比拟的。

这年月,老百姓消夏的最简单方法,就是用“井拔凉”。

老京城的水浅,挖一丈左右就见水,两三丈就是深井了。

新从井中打上来的水,清澈冰凉,老京城人称之为“井拔凉”,这可是老京人的天然降温宝贝。

如果是干体力活的人,从井中打水喝,就是享受。一口喝下透心凉的井水时,从头到脚,全身汗毛孔都会突然收缩。

夏天闷、热交杂着,晴天是干热,阴天就闷热,西瓜是最解暑的,这时候的西瓜主要是“黑蹦筋”,还有“大三白”、“绿三白”、“花皮瓜”……买了瓜,就用盆儿接上凉水镇着,泡上三四小时,中间要换换水,把瓜泡透了。
“爷爷,这是刚摘的瓜吗?”刘之野蹲下来,轻轻拍了拍一只瓜,瞅了一眼瓜蒂道。

老爷子年近九旬,历经风霜的脸庞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。大病初愈后,他的身子骨儿、听力大不如前,眉头微蹙,似乎努力捕捉着孙子的声音:“嗯?你说什么来着?”

刘之野提高音量,重复道:“爷爷,我问这瓜是不是刚摘的?”

老爷子闻言,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,仿佛被什么触动了记忆,缓缓说道:“哦,瓜啊……对,你大伯刚才来过,说咱们村今年的西瓜收成特别好,家家户户都乐呵着呢。”

“别瞅了,这西瓜是刚镇上,你娘做好了饭就等你父女俩回来呢!”

“得嘞!那咱们吃完饭再吃!”刘之野就着泡西瓜的井水洗了洗手,凉凉的很是舒服。

索性,他将衣服一脱,光着身子就用井水冲起了凉。

老爷子急眼了,立即劝阻他道:“哎哎,胡闹!这一冷一热的你别把身子给整出毛病来!”

屋里的邓茹闻声出来,就看见了这一慕,也立即数落起刘之野的不是来,“你说你,都四十岁的人了,还这么没轻没重……”

这儿子不管是多大岁数,在她娘心目中估摸着还是孩子。

刘之野对她报之以傻笑,“妈!今儿中午做啥好吃的,你大孙女考上高中了,咱们是不是得庆祝一下?”

这一说起刘淑贤,邓茹就止不住脸上的笑意,这孩子是她唯一从小看到大的孙子孙女辈,祖孙俩最亲。

等有了刘文刘武的时候,他们的姥爷姥姥也就来了刘家庄里隐居。

闲来无事的二老,就帮着照看起了这俩小的。

而刘家老二刘之泰的孩子刘述成还小,今年才刚上小学。

这从小调皮捣蛋野的不像女孩子的大孙女竟然考上了高中,她怎能不高兴,“呵呵,我早准备好了,多做了几个菜,你爸去请孩子们的姥爷姥姥去了……”

刘之野精心为岳父岳母挑选的居所,就坐落在不远处,山脚下的一隅,构筑起一座雅致的小四合院。

岁月静好,二老在此悠然自得,无丝竹之乱耳,唯花鸟相伴,日子过得分外舒心惬意。

没过多久,孩子们的姥姥姥爷——崔教授与甘工,便随着刘竟斋一同归来,身后还簇拥着五个小家伙:刘文、刘武、刘述成,以及黎光、黎明,他们皆是表亲兄弟,一行人其乐融融。

又过了一会儿,刘之野的大伯、大伯母也带着他们家的孙子孙女外甥们来了。

好家伙,自刘淑贤以下,十多个小孩子满院子撒欢儿跑,热闹非凡。

小孩子嘛,天生就爱凑热闹,更何况这一大家子,平日里形影不离,嬉戏打闹,其乐融融,尽显天伦之乐。

刘之野被他们闹得是头都大了,只有老爷子笑呵呵的看着他的这些后代们一脸的满足。

难得一家人齐聚一堂,平日里忙碌的刘之野难得空闲,他决意要与大伯刘元生和姐夫刘福生痛饮一番。

“大伯,今晚我就不回军区了,咱们几个好好喝几杯如何?”刘之野提议道。

刘元生爽朗一笑:“好!那咱们就来个不醉不归!”

一旁的刘福生,身为街道办主任,却显得颇为谦逊:“你们尽兴,我随意喝点啤酒就好,下午还得去忙工作。”

刘之野闻言,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:“姐夫,你现在可是大忙人,但今天难得我回来,你不陪我喝几杯怎么行?”

刘福生开玩笑着回应:“想让我陪你喝也不是不行,但你得先替我去向你媳妇请个假。”

他现在和甘凝一起搭班子,负责刘家庄街道办事处的工作,三大爷刘元海两年前已经退休了,他们俩肩上的担子可不轻。

刘之野笑着道:“行,这事儿容易,家里她听我的。”

“老婆,老婆?”

甘凝,这位在外叱咤风云的大书记,一踏入刘家门槛,便成了温柔贤惠的小媳妇。此刻,她正协助婆婆邓茹在厨房中忙碌,双手沾满烟火气。

院外刘之野的呼唤传来,她应声答道:“哎,来了!”随即,她以围裙轻拭双手,步履轻盈地走出厨房。

“之野,有啥事?”

刘之野嘴角挂笑,对她说:“老婆,姐夫托我向你告个假,说是喝酒这事儿得你这位大书记点头才行。”

甘凝闻言微怔,旋即迅速回神,识破了他们的玩笑之意,笑道:“行,那我准了,姐夫,您要是真喝高了,就给您个特批假期,搁家好好休息!”

“哈哈哈……咱们甘书记都批了,姐夫你还有啥理由啊?”

“嗨!那我还能咋说,我只好舍命陪君子呗!”刘福生装作无奈地道。

一旁的姐姐刘翠玲无情地揭他老底道:“切!一听见喝酒,你就跟见了亲爹似的,你是巴不得呢!”

刘福生装作不瞒地道:“哎哎,我好歹是堂堂一正处级大主任,你能不能留点面子给我?”

刘翠玲嘴角一憋道:“你可拉倒吧!咱们家里就属你官小……”

…………

等全家人吃过了午饭,大家围在一块吃西瓜,边乘凉、边聊天,这可是热天里的最高享受。

吃完瓜,觉得屋里太闷热,吹电风扇都得劲儿,刘之野就拿了块凉席铺在了院里的抄手游廊底下,睡起了午觉。

京城的三伏天是说变就变,刚才还是烈日当空,几乎没有一丝风,突然就开始阴云密布起来。

云还没铺满天,地上已经很黑,极高极热的晴午忽然变成了黑夜似的。

风带着雨星,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,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。

北边远处一个红闪,像把黑云掀开一块,露出一大片血似的。风小了,可是利飕有劲,使人颤抖。

一阵这样的风过去,一切都不知怎么好似的,连柳树都惊疑不定地等着点什么。

等到了家人们都熟睡的时候,黑下来的天空与乌云难分你我。

伴随着“咔嚓”一声炸雷,倾盆大雨从天而降。随着雨水的到来,凉风也让人们睡得更香。

又一个闪,正在头上,白亮亮的雨点紧跟着落下来,极硬的,砸起许多尘土,土里微带着雨气。雨点停了,黑云铺满了天。

又一阵风,比以前的更厉害,柳枝横着飞,尘土往四下里走,雨道往下落;风,土,雨,混在一处,联成一片,横着竖着都灰茫茫冷飕飕,一切的东西都裹在里面,辨不清哪是树,哪是地,哪是云,四面八方全乱,全响,全迷糊。

这一睡就是一下午,等刘之野醒来后才发现已雨过天晴,夕阳西下了。

家里人都不搁家,估计是家人们醒来后却也没有来打扰他,想让他多睡会儿。

刘之野悠然踱步至大院门前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沟旁,那里一池荷花亭亭玉立,竞相绽放。

此景触动了他的心弦,思绪不禁飘回九年前,那段在高级军事指挥学院学习的日子,历历在目,恍如昨日。

时间一晃竟然马上九年了,明年就是转折的一年,在这一年里夏国发生了许多大事,其中有一件事让他坐立不安。
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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