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 反击战的战场上胜利回国后,特种大队一直在滇省驻守,直到5月份部队才陆陆回到京城卫戍区。
葛小虎从血与火的战场上归来后,第一时间里就给家里写信报了平安。
因为出征前怕他母亲担心急坏了身体,在给父亲葛叔平的信里提了个请求:“不要把我去战场的事告诉妈妈,等我平安回国后再告诉她……”
后来葛小虎才知道,从此后担心的重负全部压在了父亲葛叔平的心上。
父亲葛叔平是个老军人出身又是市公安领导。
他有内部消息知道一些前线军的战报。
当看到警卫二师和敌王牌军338师交上火的战报后,就加剧了对儿子的担心,开始了整夜整夜地失眠。
“儿行千里母担忧!”
关于对“白眼狼”自卫反击战的消息,媒体持续不断地进行播报,这样的消息自然难以逃脱母亲杜鹃的关注。
她时常向葛叔平打听:“小虎来信了吗?”
为了安抚杜鹃,葛叔平总是编个理由:“小虎所在的部队正在紧张备战,暂时不允许通信。”
然而,葛叔平的这些异常举动,却难以逃过杜鹃敏锐的眼睛,尽管她心存疑惑,但葛叔平最终还是巧妙地将真相隐瞒了下来。
直到收到葛小虎报平安的信件,葛叔平才如释重负,满心欢喜。
晚饭后,他迫不及待地将葛小虎从战场上安然无恙归来的好消息告诉了杜鹃。
杜鹃听后,情绪瞬间崩溃,泪水如泉涌般倾泻而出,她纵情大哭,整整哭了一夜又一天,连班都没去上。
这样的情况在一大爷易忠海家同样发生。
第二天,得知消息后的院里邻居们纷纷到葛家、易家去道贺。
葛小虎、易援朝这两位院里的优秀年轻人的光荣,也是邻居们的光荣。
闫埠贵等三位大爷今年也正式退休了。
正好闲来无事,他就提议等葛小虎、易援朝几人回家探亲,大家伙好好庆祝一下。
“我提议啊……”
闫埠贵的提议,得到了邻居们的大力支持。
“好啊,三大爷这个提议好,这么多年了,是该好好团聚一下了!”
“三大爷的提议非常好,别人不知道,我是肯定赞成的,那我来掌勺,咱们再把刘叔一家给请回来,这么多年了是该好好团聚了……”傻柱说着还横了一眼许大茂。
一旁的许大茂不乐意地道:“嘿!柱子!你啥意思?合着我不不乐意呗?”
“我告诉你,我比你还高兴,这么着,喝的酒就让我出了,管够!”
“好!”
“好!大茂,敞亮!”
“那我家出俩硬菜!”
“那我家……”
邻居们这几年日子好过多了,何况有这么有本事的邻居照应着,日子再差,也不差到那去。
所以,邻居们纷纷积极参与。
其中,傻柱、许大茂、闫解成是最积极的。
就连棒梗这样的去了单位,对工友说显耀地道:“知道,报纸上的这位葛小虎是谁不?”
工友肃然起敬地道:“太知道了,真真儿地英雄好汉,是咱们京城纯爷们!”
然后,棒梗骄傲地对工友说道:“那是我邻居,我俩是发小,打小就穿一条裤子的……”
这工友闻言立马对他另眼相看。
“呦!葛小虎是你邻居啊,哎呦,失敬失敬!”
部队回到京城后,就有军内各大院校准备到野战作战部队招收学员的消息。
猛虎突击队为了保留战斗骨干,从各中队选出了20多名战场上表现最优秀的战士。
准备6月份进入军校学习,到明年结束,然后提干分配到各个单位。
钟兴国等人也被选入了其中,接到通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抓紧时间回家探亲。
在战场上由于钟兴国带人缴获了一卡车的加拿大面粉,食堂里好几年吃面食都不要粮票。
粮票在自由市场上是可以当钱用的,再加上钟兴国是特种兵,拿到了每月15元钱的津贴。
用省下来的所有家底买了一大堆家乡没有的土特产。
像什么花生油、雪魔芋、米花糖、沙琪玛、“太行1962”(2.8元1瓶),装了满满的一背囊两手提包,准备去回报思念他的家人。
临回家前,钟兴国先到了京大他要去看望在这里上学的二弟钟兴旺。
二弟是京大经济系二年级的学生,接到书信的钟兴旺,穿着校服早已等候在火车站的站台上了。
这次相见非同寻常,自然亲不够,有说不完的话。
在家钟兴国是老大他是老二,钟兴国在参战前给钟兴旺写了一封不是诀别的诀别信:“如果我牺牲了,你就把老大的责任承担起来,替我孝敬好父母,带好正在上学的妹妹和小弟……”
看过信后弟弟钟兴旺做出了惊人的举动,给校首长写了信,坚决要求去参加后方慰问团。
钟兴旺的申请,自然不会被校长批准,可是这一下没有一个同学不知道他哥哥上战场了。
当钟兴国来到钟兴旺的宿舍时,宿舍里的床上、小板凳上挤着二十多个京大学生,眼巴巴地等着听战场上的故事……
其中,有一位容貌特别出众、性格极为开朗的京城姑娘,她举手投足间似乎都透露出对军人的深刻了解。
钟兴国见状,不由得心生好奇,他微笑着向这位姑娘问道:“请问这位同学,你叫什么名字呢?”
那位姑娘笑靥如花,回答道:“钟大哥,我叫刘淑贤,能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钟兴国礼貌地与她握了握手,心中的好奇更甚,他继续问道:“刘淑贤同学,我看你对我们部队的事情似乎很了解,是不是家里有亲人也是军人啊?”
刘淑贤闻言,只是微微一笑,并没有直接回答,“算是吧,钟大哥。我是新闻专业的学生,对军人和部队的事情一直很感兴趣。不知道我能不能采访采访你呢?”
钟兴国闻言,略作思考后说道:“采访当然可以,不过我们单位是保密性质的,有些事情可能不太方便透露。你看这样可以不?”
刘淑贤满脸喜悦地说:“真的太感谢您了,钟大哥。
您就挑些能讲的说吧,我其实是想把你们在前线英勇战斗的事迹整理后发表到校刊上。
这样一来,就能激励当代的大学生们向你们这些军人学习,学习你们那种不畏艰难、勇往直前的精神……”
不知为何,当钟兴国的目光落在眼前的这位姑娘身上时,他的心跳竟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,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。
有些痴痴地望着她,那青春洋溢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,明媚而动人。
“钟大哥,钟大哥?”刘淑贤见钟兴国愣坐在那里,便伸出自己白皙娇嫩的小手,在他的眼前轻轻晃了晃。
钟兴国仿佛从一场美梦中惊醒,脸上瞬间泛起了红晕,显得有些手足无措。
“不……不好意思,刘同学。”钟兴国尴尬地挠了挠头,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,“我这突然想起点事情来,咱们还是先开始吧……”说完,他连忙转移了话题,试图将这场突如其来的心动掩藏在心底。
“好,好啊!”刘淑贤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,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释然。
刚才钟兴国的那一抹异样,她其实早已敏锐地捕捉到了。
成年后的她,早已习惯了异性那或炽热或含蓄的爱慕目光。
然而,这些目光中,却鲜少有能触动她内心的。
刘淑贤自小便对军人怀有一种特殊的情感,那是一种源自心底的敬仰与向往。
而钟兴国,这位上过报纸的战斗英雄,更是让她心生钦佩。
因此,当钟兴国刚才流露出那丝不同寻常的情愫时,她并未感到反感,反而有一丝莫名的情愫在心头悄然滋生。
尽管心中并无反感,但刘淑贤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一丝不自在。
毕竟,这样的场景,对于她来说,还是头一遭。
好在钟兴国也是个聪明人,察觉到了她的微妙变化,连忙巧妙地转移了话题,让这场微妙的氛围得以化解。
…………
来京大一趟,钟兴国竟然认识了一位相谈甚欢的漂亮姑娘。
二人还约定有时间多书信联系。
道别了二弟钟兴旺,钟兴国便归心似箭踏上了回家的行程。
回家的路上到处是诱人的风景,有底蕴深厚的古都,还有五岳中的名山,历朝历代的名城、著名景区更是布满沿途。
但是在钟兴国归心似箭的心里:再美的风景也美不过这条漫长的回家路,再多的名胜景点也抵不过进家的那扇旧门。
当漫长的旅途终于结束时,已是第三个白天的凌晨两点多了。
满怀激动地出了火车站,迎接钟兴国的是满天的星斗和寂静的城市。
为了给家人带来一个惊喜,钟兴国没有把探家的信息告诉父母。
这个年代的深夜是绝对没有交通工具的,想回家要么选择徒步夜归,要么选择等待早班的公共汽车。
一踏上家乡的土地,兴奋就抹去了旅途的疲劳,回家的心一分一秒也不能等待。
于是钟兴国背上行囊、提起行李、精神抖擞地向着十多里外家的方向大步走去。
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家的门前,整个村子都在安静地睡着,只有偶尔的犬鸣声。
在这道门里边睡着钟兴国昼思夜想的父母、妹妹、小弟,在门外似乎能感受到他们酣畅的呼吸、熟睡的脸颊。
面对着家的大门用自己那颗19岁的心向父母倾诉着:“亲爱的爸爸妈妈:你们的儿子从出生入死的战场上回来了,可是又有多少像我一样的儿子,再也见不到家乡的风景,见不到自己家的大门,见不到生育养育自己的父母了……”
想到此处,钟兴国不由得热泪盈眶,不忍心去敲门打扰父母的梦乡,静静地站在门外望着星空等待着黎明的太阳……
都说母子连心,睡梦中的钟兴国的母亲突然对他父亲说:“我梦见大儿子回来了,你快出去看看。”
钟兴国的父亲半信半疑地打开了门,惊喜的眼神与儿子四目相对,钟兴国喊了一声:“爸!我回来了!”上前与他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。
“回来好,回来就好!”钟兴国父亲激动地回头叫着钟兴国妈妈的小名兴奋地喊着:“菜花,大儿子真的回来了!”
钟兴国母亲穿着披件外套就冲了出来,三人相拥而泣,他的母亲哭成了泪人……
在岁月静好的假期里,钟兴国无忧无虑地享受着父母的关爱,兄妹的重逢,家庭的温暖。
他母亲是个勤快人,家里种了一些新鲜的蔬菜,想方设法烹饪出儿子最爱吃的美味佳肴。
这个年代,农村家家户户开始养鸡了。
钟兴国的妹妹养着两只九斤黄大公鸡,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喂她这两只宝贝宠物。
这可是她从小鸡仔养大的,它们只要见了妹妹就扇着翅膀咯咯叫着跟着她。
多少次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,妹妹都坚决不让杀。
可是她的哥哥从战场上回来了。
终于有一天钟兴国的妹妹对妈妈说:“大哥回来了,把我养的鸡杀了吧……”杀鸡吃鸡的时候只有妹妹在暗自伤心。
后来才知道钟兴国在家休假的时候,妹妹写过一篇她哥哥参战的作文。
结果被老师叫去谈话:“作文写得不错,也很生动,但是你要记住:作文绝不许胡编乱造。”
妹妹委屈地进行了申辩:“我哥哥确实参加了这次自卫反击战。”
“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……事后老师还是进行了调查,并给妹妹道了歉。
…………
79年初,李二虎父母病重,大队部批准他可以回家探亲。
但是当晚,部队便转入一级战备。
李二虎随部队就参加自卫反击战,在一次战斗中负伤致残。
伤愈后才探亲回家,李二虎泪湿衣衫,在他的父亲墓前长跪不起。
军人之责,在于服从命令;战争之际,慷慨赴战,义无反顾,此乃军人之神圣使命!
一天中午,当中队通信员递给李二虎一封信时,值班排长已经吹响了开饭哨。
李二虎来不及拆信,便将其装入口袋,走进了饭堂。
吃完饭走出饭堂,李二虎拆开了妹妹的来信,看着看着,眉头不禁皱了起来。
他的小妹在信中告知,他们父亲患夕肺病和腰椎间盘突出,病势沉重,已卧床数日;
他们的母亲一直低热,后查出患白血病。
他们的大哥既要照顾地里的农活,又要陪父母看病,一家人疲惫不堪,盼李二虎回家照料双亲。
李二虎回到宿舍,坐在马扎上深思,入伍已逾一年多。
如今父母病倒,家庭重担全压于大哥,李二虎确应回家探望,以尽孝心。
当初,父母不愿李二虎当兵,李二虎却偏爱部队,父母无奈妥协他才入伍。
不久后,班长吃完饭回来,李二虎便将小妹来信和父母病重的情况告知班长。
班长认为这是大事,身为儿女应该回家看望父母,尽一份责任。
于是李二虎赶忙找中队长葛小虎汇报,葛中队长了解情况后,批准了他的探亲申请。
当日午后,李二虎未再参训,取出积余之 138元钱,借炊事班上士自行车,前往供销社。
购得当地盛产之 5斤“大白梨”,又为父买“京城老布鞋”一双,为母买棉袄一件,亦为大妹、二妹各购得一些物品。
满满当当塞于一大提包中,以备次日清晨,乘坐过公交车至京城火车站转乘火车归家。
这一次回家,李二虎向葛中队长借款 400元。
因父母患病,李二虎需回家陪伴,故急需用钱。
睡前,李二虎将提包置于床头。
然而,躺在床上,他却久久难以入眠,脑海中尽是家中之事,直至子夜时分,才昏昏沉沉睡去……
半夜紧急集合哨音突然响起,李二虎被惊醒。
班长翻身下床,下达命令:紧急集合!他们迅速摸黑穿衣、打背包,四周窸窣作响。
不到两分钟,他们已穿戴整齐,背着背包站在了中队的集合场地。
此刻,中队的 5名干部已在集合场地中央站成一列,装备齐全。
值班排长整队向中队长报告后,中队长葛小虎下达命令:“迅速将部队带到大队部大楼前集合。”
随后,他们飞速跑出营区,直奔 2公里外的大队部……
葛小虎中队位于大队部东侧两公里外的另一营区,其间有一条乡间小道,他们常经此路。
彼时天色漆黑,但中队部大楼方向已灯火通明,且后续连队已跟上。
不久,李二虎他们抵达大队部大院,哨兵持枪向他们行礼,中队跑步进入大院……
一级战备意味着国家面临严重的武装侵略,部队进入最高等级的战备状态。
在夏国的历史上,这种情况极为罕见。
此时,上级下达一级战备命令。
作为军人,李二虎深知这意味着战斗随时可能爆发。
同时,他也清楚,转入一级战备后,人员停止探亲、休假,停止退伍转业,在外的军人必须立即归队。
很明显,李二虎明天无法探亲回家了。
他决定听从命令,与部队一同行动。
数日后,上级下达新令,特种大队全员开拔至边境地区。
半日之间,特种人员与装备尽数抵达火车站,随后装车登车。
然后军列长鸣一声,一路向南驶入莽莽原野。
……
一次战斗负伤后,李二虎被转至滇生边防部队医院。
回撤内地时李二虎也随部队一同撤回,战后,他荣获二等功。
12月收到小妹来信至今,半年有余。
此间,李二虎历经战火,身边战友相继牺牲,他亦身负重伤。
李二虎携年前备好之物,历经三天半行程,终抵山沟中之小村庄。
李二虎推开门,母亲正在院里晒太阳。
大哥未在家中,大妹则在厨房做饭。
大门的吱扭声惊动了所有人,待他们看清是身着军装的李二虎,皆一时愣住。
如今李二虎左手仅余三指,母亲见此情形,立时悲声大放,阖家痛哭。
李二虎忙宽慰母亲,却发现父亲不在院中,遂问他母亲,“我爸呢?他哪去了?”。
怎料他母亲哭得更厉害了,大哥噙泪道,“这半年与你失联……咱们父亲已然仙逝了……”
大哥话音刚落,李二虎便扑倒在母亲面前,失声痛哭……
此后,李二虎来到父亲的坟前叩头,长跪不起……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