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 水野雄松了口气,见池非迟扶得稳,也就松了手,重新坐下,倒也没有怀疑池非迟和妖怪队伍有什么联系。
安布雷拉整合之后,发展最为迅猛的除了金融业,就是制造业和高新科技,汽车、货轮、医疗或工业设备、网络、电子产品,每一样都科学产物。
在大众认知中,科学和玄学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,怎么都不会让人联想到一起去。
水野雄琢磨着,这应该是妖怪队伍为了某些行动而布局,让一部分成员打进人类中,并且尽量结交人类世界中掌握着大部分资源的人,肯定会制造机会结识池家大少爷。
唉,他突然不知道该为人类的未来担忧,还是该自私一点、只要水野家没事就好……
纠结着,水野雄依旧一脸笑意,“如果你抱一会儿觉得累,就不要勉强,跟我说一声,我把小家伙抱下来。”
“唧呖——!”
半空中传出一声雄赳赳的鹰啼,飞过来的老鹰在池非迟身上投下一片阴影,很快降低了高度,落在池非迟轮椅靠背上。
非赤伸长脖子,和某只老鹰互相蹭了蹭头,“华生,好久不见啊。”
华生也低着头跟非赤蹭蹭,唧呖叫着打招呼。
一群老爷子:“……”
老鹰不会抓蛇吗?为什么这画面看起来如此和谐友爱?
白马探跟到了清水台上,一身白色惹眼的西服,身旁还跟着同样穿着浅蓝西服的白鸟任三郎,看到池非迟之后,笑着打招呼,“非迟哥,我还在想华生怎么突然乱跑,原来是看到你了啊……非赤,好久不见啊。”
非赤爬到池非迟肩膀上,朝走过来的白马探吐蛇信子。
“这是白马警视总监家的孩子白马探,他父亲公务繁忙,离不开东京,他就读的学校这两天放假,我就邀请他一同过来赏樱,”安倍家主微笑着向其他老爷子介绍白马探,又看向池非迟,“小探的母亲是英国人,前几年他在英国留学,今年才回到日本来,我早该想到他和非迟应该认识的……”
“不,我是回到了日本之后,才和非迟哥认识的,”白马探到了轮椅旁,伸手让华生落在手臂上,语气温和地向一群老爷子致歉,“这是我的宠物华生,真是抱歉,让它惊扰到各位了。”
一群老爷子在心里嘀咕‘这年头的年轻人都不会养正常宠物了’,面上笑着回应‘没关系’,又和白马探、白鸟任三郎寒暄起来。
在白鸟任三郎跟老爷子们说话时,白马探看到池非迟怀里的泽田弘树小不点,好奇地在轮椅旁蹲下,伸手摸了摸小不点的脑袋,“非迟哥,这是谁家的小孩子啊?”
池非迟恶趣味上头地回道,“红子家的。”
“原来是红子……”白马探优雅温和的表情瞬间崩坏,手僵在小不点头顶,一脸惊恐地抬眼看着池非迟确认,“红子……小泉同学吗?”
“小泉小姐和小树的母亲是姐妹……”
水野雄笑着出声,顺便解释了一下水野信两个孩子回家的事。
听说小不点是小泉红子的表弟,白马探轻轻松了口气,脸色也恢复了以往的温和稳重,转头看向廊下一个人看樱花的小泉红子,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
“那位就是小泉小姐吗?”白鸟任三郎跟着看过去,发现已经送餐的人已经来了,笑着向池非迟和白马探提议,“既然是你们认识的人,不如邀请小泉小姐和我们同桌吃饭吧。”
开饭时间到了,池非迟、白马探顺势跟一群老爷子打招呼离开,泽田弘树小不点也被水野雄接了过去。
白马探往廊下走着,对白鸟任三郎道,“看来警视厅里的传闻没错,白鸟警官是个温柔又有风度的人啊。”
“虽然我觉得我一向是这样……”白鸟任三郎有些自恋地摸着下巴承认了,又问道,“不过怎么说起这个来了?”
“你是觉得小泉同学独自站在那里赏景很孤独吧?就像被大家排斥在外一样,所以才提议我们邀请她一起吃饭……”白马探看向独自趴在护栏前的小泉红子,映着小泉红子红色发丝的双眼透着光亮,微笑着道,“其实她在学校里也是一样,虽然很受欢迎,但好像不怎么喜欢跟其他人来往。”
白鸟任三郎看了看一旁坐轮椅的池非迟,“跟池先生一样吗?”
“不,”白马探摸着下巴思考,认真评价,“她比非迟哥要开朗一些,只是有时候会感觉她和大家始终保持着距离,显得有些神秘……”
“神经。”池非迟纠正。
白马探:“……”
白鸟任三郎失笑,“看来池先生和小泉小姐的关系是真的很不错。”
“是啊,”白马探笑得有些无奈,“知道小泉同学是为了送孩子到水野家才到京都来,让我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呢。”
白鸟任三郎惊讶转头看着白马探。
这句话……应该是他想的那样吧?
白马探没有表态,只是坦然笑了笑,让白鸟任三郎一时不确定白马探的心思。
“你刚才不会以为小树是红子的孩子吧?”池非迟问道。
“我确实一下子就那么想了,毕竟在日本,女孩子十六岁就可以结婚……”白马探琢磨了一下,笑意无奈地摊手道,“不过非迟哥,你还真是恶趣味啊,居然说出那种话来误导我,你要是再这样的话,下次快斗在课堂上睡觉的时候,我可要第一时间告诉老师了哦。”
“最好是这样,”池非迟语气平静地回道,“也能治一治他的坏毛病。”
非赤趴在池非迟肩膀上,幸灾乐祸地跟着连连点头。
白马探:“……”
非迟哥就算了,非赤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?居然点头点成那样……
等等,蛇这种生物会点头?
后方清水台上,一群老爷子看着三人的背影,感慨连声。
“有才华有能耐的年轻人们都往东京聚集,京都近些年实在有些萧条了……”
“话可不能这么说,京都也还有不少有本事的孩子,花山院家的孩子,不是也还留在京都吗?”
“唉,留不了了,两个快成年的孩子,一个想去东京,一个想去国外留学……”
花山院家老爷子叹得有些落莫,很快又笑着调侃起一旁的水野雄来,“水野刚才说,刚接回来的两个孩子都要送往东京,你可比我舍得啊。”
“舍不得又能有什么办法?”水野雄叹道,“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,我也只能任他们去了。”
其他人用古怪目光瞥水野雄。
一个一岁多的孩子、一个十岁的孩子会有什么想法?
他们就是怀疑水野老鬼同样看重在东京的发展,想让孩子提前去东京适应生活、拓展人脉。
这里的小树乖巧懂事,那边的小墨他们刚才也打过照面,沉稳又有分寸,两个孩子看起来都很聪明,以后不管进到哪行哪业,也都是不简单的人物……
水野雄:“……”
这些家伙想到什么地方去了?他确实希望有两个孩子留在身边,没那么心机!
“小泉家在东京似乎发展得不错,水野家的孩子到了东京也有人照顾,水野当然能放心了,”安倍家主笑着打圆场,“而且我看八成也是小泉家的坚持吧,阿信多年不着家,但是他这些年与小泉家未必没有联系,小泉家也舍不得两个孩子回到京都来吧。”
水野雄笑得有些无奈,“是啊,就在昨天晚上,小泉小姐还跟义和在家里为两个孩子的事而争执呢。”
“我们能做的,也只有为他们守好家了。”白鸟家主苦笑着感叹。
在座的老爷子纷纷叹了口气,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惆怅起来。
发展一天天往东京转移是大势,他们却不愿意随着子孙到东京去。
要是连他们都离开,还有谁能守着一代代人生活、成长的老宅?
要是连他们都放弃了坚守,再过两代人,世家曾经的凝聚力只怕也不复存在了。
所以,哪怕只能不断送年轻人离开、日复一日地守着沉寂的老宅院,他们也要守住家,等到闯荡过后的年轻人老去、归家,接过他们的位置,又继续守下来。
只是偶尔互访,看着一家家老伙计家里也一样冷冷清清,他们还是会想,这么坚持下去,是不是在违逆时代发现的趋势,是不是可以抛开那些有的没的,跟着反复邀请他们的孩子们到其他地方去团聚。
但百年传承下来的东西难以割舍,他们守住了这里,似乎就守住了某些东西,而且他们都习惯了在京都生活,到了其他地方,或许也不会适应。
一声声叹息中,泽田弘树打了个哈欠,趴到水野雄腿上,目光扫过堆在一旁、有着乌鸦图案的礼物盒,闭上眼睛,继续打盹,顺便听老爷子们的谈话。
瞌睡幼儿,在线收集情报。
……
这次聚会气氛悠闲,但规矩一点不少。
鹰取严男送池非迟到桌前之后,转身离开,到其他地方吃饭。
附近的管家们也都暂时离开,换了提前吃过午饭的保镖在附近值守。
饭后,参加聚会的年轻人要么去跟老爷子们打招呼,要么继续在清水寺里散步观景、自发组织着游戏或者各种活动。
白马探让自家管家带了国际象棋,等着负责打扫的人收走矮桌、清扫地面,就在廊下摆开桌椅。
池非迟驱动轮椅到了护栏边,双手扶着扶手,慢慢站起身。
之前腰椎断开的时候,他上厕所、洗澡、上床睡觉,腰部都会随着起身而疼起来,疼上几分钟才会消停。
每天都会因为‘站起来’这个动作疼上几次,一天天下来,心里难免会对‘站起来’这个动作产生抵触,而且大脑还是会擅自抢先发出一系列指令——‘做好疼痛的心理准备,我数到三就站起来,记得动作不要太大’、‘好,站起来了,接下来会有疼痛’……
他昨天早上第一次站起来时,明明腰已经不会疼了,站起来前却还是有一种‘准备忍痛’的习惯,站起来时,也习惯做出‘缓一缓疼痛’的反应,身体会僵滞那么一下。
直到反复坐下、站起来适应几次,他才把那种惯性给消除,现在想要演出来,也只需要想一想那一次次的疼痛,身体自然而然就会做出腰伤未愈该有的反应。
这么一想,这次腰伤体验也不算坏事,至少以后他想演腰部有伤的人,都能表演得让人看不出破绽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