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汴河北岸,金军大营。
经历昨日一战,金军伤亡过千,伤营内,一片悲戚压抑的氛围。
“呃啊~”
一名被金汁烫的浑身溃烂,全身散发阵阵恶臭,面目全非的金军士兵,被几名同伴死死压在床板上。
任凭他如何呻吟咆哮,都阻止不了一名拿锯靠近的大夫要把他那满是烫疤的手给截肢。
毒素侵蚀肌肤入体,想要保命只能采取截肢一条路。
周围,十几名要么缺胳膊少腿,要么缺眼少鼻的伤患们,则是麻木的看着这一切。
金军缺少医官,非常的稀缺。
面对眼下这大规模的伤患处理,军中各级将领也有些束手无策。
不过好在,今日军中请来了一位神医,他自称是前大夏国第一神医,曾让上万羌兵脱离病痛折磨,如今自称西凉圣手的乌仁吉。
“乌神医,您快来看看,我兄弟这是怎么了?昨日还好好的,怎么现在突然发烧了。”
“你先别急,我看看再说。”
乌仁吉安慰了一句边上带自己来的校尉,随后走上前看了眼躺在病榻上的金兵,点手往他脉搏上一搭。
“你兄弟情况不妙,这是风邪入魔之兆,必须要用我祖传的方式医治,方能保住一线生机。”
“那乌大夫,你倒是快上啊。”
“好!取我刀来。”
乌仁吉应了一声,然后从医童手里接过行医包,从中取出两把锈迹斑斑的小刀。
“再烧盆水来!”
“好!”
金军校尉心系兄弟安危,虽然不明白治疗发烧为什么要用刀,却也没敢质疑神医的决定,立刻命下属去烧热水。
“神医,求您看看我兄弟吧,他快不行了。”
正当乌仁吉来回比划手中二把锈刀想要给那发烧的伤患开瓢时,隔壁病榻边一名金军士兵哭着找到他。
眼看烧开热水还需要一些时间,乌仁吉立马跟过去看了一眼。
这一看,乌仁吉立马说道:“他的伤势刻不容缓,必须嘎掉那一茬烂肉才行。”
“啊?都割了?”
看了眼那伤患腿上一大片的伤口,说话的金兵有些慌了。
“都割了!”
乌仁吉用力点点头,给了他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。
“要是不割,那以后会割了一茬又会长一茬,直到他被高烧活活折磨死为止。”
“那就嘎吧!”
“好,先把他绑起来,我乌仁吉今日亲自操刀。”
于是,在一阵惨绝人寰的狼嗥声中,那名伤患腿上的肉被乌仁吉一片一片切下。
他一边切一边说道:“放心吧,由我乌仁吉在,天底下就没有治不好的病,我西凉圣手又岂是浪得虚名,
但凡经我手的伤患,保证药到病除,不会落下任何后遗症,你再忍耐一下……”
那伤患痛的七孔流血,忽然起身大骂。
“乌仁吉,我太阳你全家十八代!”
“糙你祖宗啊,糙啊,糙啊~”
不多时,那凄厉的哭喊叫骂声却停止了。
这名倒霉催的伤患,就这样活活被乌仁吉的两把破伤风刀嘎死在病床上。
四周看到这一幕的伤号各个冷汗淋漓,再看乌仁吉的眼神里,无一不是充满了恐惧和闪躲。
乌仁吉却恍若未觉,见人已断气,直接手一抬:“抬出去,埋了吧,但凡他早一步喊我都还有的救。”
说完,将手中刚用过锈迹斑斑、带有鲜血的小刀丢入烧开的热水中,顺手洗了把手。
金军校尉见到这一幕,此刻腿都在打颤。
而之前半死不活的伤号,在亲眼目睹乌仁吉“药到病除”的超前医术后,顿时惊出一声冷汗,烧竟是奇迹般的退了。
“那个,乌神医,我现在烧退了,还是不治了吧。”
“不行,必须得治,你现在虽然烧退了,但根还在,我必须把你的根嘎了才能药到病除。”
说着,他从包里又掏出把巴掌大小的手斧,斧面一样被一层厚厚铁锈包裹。
“来,让我把你的根嘎了。”
“不,我不治了。”
病号闻言,吓得连忙躲在校尉身后。
校尉刚想说些什么,就听乌仁吉道:“你这是怀疑我乌仁吉的医术么?我乌家几代行医,祖宗八代都受世人香火供奉,
如今见你等受苦,特意不远万里赶来你军中替你们解决伤痛烦恼,不想竟会遭遇这般待遇,既然如此,那这病不治也罢!”
说完,乌仁吉愤恨的甩了下袖子,麻溜的收拾东西,转身就要离去。
“神医请留步!”
校尉忙喊住他。
“抱歉神医,是我等照顾不周,还请多多见谅,请您继续为我们的勇士治疗吧。”
这话一出,乌仁吉什么表情先不提,至少伤营内的伤患听到这话,不约而同想要弄死这个校尉。
已经有人计划如何下黑手了。
他是不把自己治死誓不罢休啊。
乌仁吉闻言转身道:“好,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再治他一治吧,把他放平,我先给他放点血。”
“是!”
校尉转身就把士兵按在床榻上。
“不~”
伴随杀猪一样的凄喊声传来,伤营内也活跃着快乐的气氛。
这位伤患最终活生生被放空两千五百毫升血,失血过量而亡。
死前都是对着乌仁吉祖宗不停咒骂。
对此乌仁吉也表示很无奈,表示这是天意如此,跟自己的祖传医术没半毛钱关系。
连着治死两人后,乌仁吉还意犹未尽,手中握着两把小刀来回摩擦,扫视一圈后,问了一声:“下一个谁要治病?”
“我治你个姥姥!”
“我想我阿娘了~”
“早知道还是死在战场上算了。”
上营的金兵顿时疯了,有条件没条件的争先恐后往营地外跑,真的不想这样痛苦的被折磨死……
完颜宗弼主帐内,军中几员主将相对而坐,商议接下来的对策。
完颜娄室说道:“这两个月的伤亡出来了,自开始攻打汴京城至今,
我大金已经损失了三千勇士的性命,另有五千儿郎怕是再也不能为军中效力了。”
金国本族人丁稀少,数百年繁衍至今也就三百余万人,不说和大宋比,就算跟北燕比,都远远不如。
如今一战折损八千,这个比例非常高了。
但一想到攻破汴京后得到的利益,这个损失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。
完颜宗弼听完颜娄室的报告,微笑着安慰道:“完颜将军也不必忧伤,攻坚战死伤历来都十分惨重,
更别提眼前这是宋国经营了数百年的京师重地,如果真有那么容易可以攻破,早在几十年前就打下了。”
完颜娄室叹口气:“我并不是痛心伤亡,而是汴京久攻不克,加上昨日这么大伤亡,怕是军心浮动啊。”
完颜宗弼轻笑一声:“放心吧,过不了几天,汴京城门,就会为我们大金铁骑而开,这一天不会太久的。”
完颜娄室:“莫非,四王子已经有了奇策?”
完颜宗弼笑了笑,没有回答他的话。
但那双阴毒犀利的眼神,却已经告诉大家,这件事很快就会落实成功。